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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夜,观了一片星

第二章 夜,观了一片星

天色渐沉。红黄相间的天际释放出淡黄色的光,将微末的影子无限的拉长,在更远的地方变得模糊,在这个光影交错的幽暗环境,墨晓白手上挥舞着一根一臂长的木棍,她的身影随着一种规律的方式变换着,扭曲着,时而蹲下伸肘,时而站起屈膝。

少年顶着胖鸟在旁边静静地看着,一言不发。这套动作从少女拿到那把剑开始,就一直练习了,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地精准,细微到了手指放下地高度都完全地一样。

这样地舞剑,与其说是剑法,不如说是剑舞,可说它是剑舞又实在太过简陋,完全没有美感,它地没一个动作都是分开地,动作之间没有必然地联系,就像是各自运作地零件,却组不成一个一体地部件。

可是你一直看着却能从这种简单里感到一种巨大的力量,简洁而精妙的美。

随着少女地剑舞,手中的木棍的岩浆状纹路越来越多,在渐黑的草原上就像一个燃烧着的火把。

直到少女收脚归剑将剑在头顶划了一个完整地圈,木棍上的纹路渐渐消散,这套剑才算彻底舞完。这套看上去不算复杂,动作也不足够地多,可是少女身上硬生生冒出了热气,脸红的就像一个火炉,体内的气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。周身缠绕起了一层微红的光。

一种磨牙的酸痛瞬间铺满了她的身体,她开始微微颤抖起来,全身的血脉变得赤红。突然,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敲竹声。少年的手指在轻轻敲起来了竹伞,和整个就是断层的剑舞不同,这个声音极其的规律,散发着悠长的气息。

少女听到这阵声音盘坐起来,木棍放在双膝之上。开始顺着敲竹声呼吸,慢慢的她周身的雾气消散掉,赤红的血脉从新安静地回到自己体内。这时,敲竹声停了。

“最后运气早了,小姐。”少年严厉的声音慢慢传来。

少女闻言睁开了眼睛,一股热流在她的眼睛里汇聚就像跳跃的火星,然后寂灭。她微微吐了吐舌头,就像一只小猫一样的可爱,“抱歉,小晨。”

少年板着脸拿起手中的竹伞笨拙敲了一下旁边的胖鸟,“我说了,练剑的时候要叫我沐晨老师!”

胖鸟瞪了他一眼,仿佛在说你不敢打她就打我是吧?

“嗯?”少年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。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。

墨晓白看着这一幕噗地笑了出来。

“早些休息。”沐晨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自己地幼稚行为。

“是,老师。”就像珠落玉盘,箭弦微拨,她的声音很好听,清到极点,如同最细地一个线拉到极致又弹了回来。

自从从那片暗流里出来以后,沐晨就成了她练剑的指导老师,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人,与他生活上的笨拙与幼稚不同,在修行练剑上他就像一把世界最锋利的剑,所有的修行问题无论在这么错杂他都能一剑斩之,让问题显露最简单的面貌。

说完她闭上了眼睛,天地间地气慢慢像她的体内聚集,她发出微微地鼾声,似乎睡得十分甜美。

沐晨提起手中的竹伞,在地上轻划了两下,地面就像是受到是一股强力的冲击,扬起了一股尘土的风旋,待到尘土落地,留下的几道杂乱的浅痕,那些浅痕有些扭曲透着一股随意的味道,但是少女的周围的气却聚的更加的凝实,就像一股潜流变成了江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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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渐深,武城的天上没几片云,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好天气,总是密布着繁星,它们彼此闪烁眨眼,互相释放着微亮的光。

星光照应在树上,照亮了夏天那些绿油油的叶子,风吹过,叶子落在少年手中,青树青丘落叶少年和漫天星光,就像一幅最好的画匠裁出的剪纸画,虽然少年身上束着老妈妈做饭时围的围裙。

他盯着天空的星,手中的竹伞却在草地上不停地画着什么。

“又在玩你那六师兄地妖魔邪术?”胖鸟有些鄙夷地问道。

少年似有些不服,”这是占星,不是外道。“

“你在占些什么?”胖鸟扬起头问道。

“算往后的一个人。”少年收回了看向星星的目光,看向竹伞所指,那画了一张图——星图,暗示了星星的轨迹。

“算出来什么?”胖鸟挑眉问道。

“什么也算不出来。”少年有些惆怅的笑了笑,“人和事情不一样,有感情,未知太多,因为他不一定能做出最符合情形的选择,情绪容易改变他的判断,他就算是在上一秒怎么坚信的事物,在下一秒他也可能变得怀疑,正因为是人,所以才算不了。可正是算不了,才是人。”

胖鸟飞到了他的头顶,声音变得极其的温柔,“小剑,你变了,话多了,也更有生气了。”

“或许是剑找到鞘了吧。”他看着某个方向微微笑着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,他说道,”不过,有一件事情我倒是算到了。“

胖鸟就像一个最好的听众,在最适合是时候提问,“什么?”

少年抱起了胖鸟,“时候到了。”

“什么时候?”胖鸟扑腾了两下翅膀。

“阿福,帮我告诉四师兄,他最可爱的小师弟需要他的帮助,打一把外貌足够漂亮的剑,而且这把剑还要足够的锋利,把手的线条要足够的流畅,握起来要足够的舒适。”

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道,“还有告诉三师兄,他的小师弟这个月依然身体良好,不需要他过分的牵挂。”

“知道了,的做把漂亮的剑,锋利,把手舒服。”胖鸟说道。

少年有些不满的说道,“要强调三个足够!”然后他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。

“还有三师兄要你带信给我,你顺便找个没人地方丢了就行了,用剑火烧了也行。”

胖鸟点了点头,只是神情有些担心,“那我走了你怎么办,你和那个小女孩就要走上那条路了,你现在的身体。。。”

少年将食指放到嘴唇前比了一个“嘘”的动作。

“阿福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,到时候洛阳见。”

“谁管你呀,不要命就滚远些。”胖鸟说完这句话便飞了起来,才离开少年的手掌一会,它瞬间加速就像一道流星眨眼便消失在天际,无法想象它胖胖的身体居然拥有这样的速度!

少年看着空中淡淡的痕迹,伸了个懒腰。

“你懂什么叫二人世界吗?笨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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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我喜欢天空的轨迹,喜欢向夜空呐喊的滋味,喜欢看漫天星星,喜欢看一个人,一眼就看到永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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